第六七章 法眼由心，馈君殊礼

砾、最不似玉胎的一块，别的籽玉多少有些许油润剔莹的部分、行话中称为“漏”者，又或与石英玛瑙等矿脉共生，仔细端详可见其异。唯独这石笋灰扑扑、骨嶙嶙一条，半点不起眼，符赤锦见她拣选时毫不犹豫，似是成竹在胸，其中必有玄机。

沈素云以袖掩，正色道：“不瞒姐姐，我挑的是全桌唯一一块瞧不出端倪的。其余各块均是货真价实的籽玉，我料老伯伯断不会掺块哑石在里；越是不显眼，越可能藏有奇珍。”

此举胆大之至，近乎妄为。耿、符二听得面面相觑，俱都说不出话来。

符赤锦料不到她一个娇滴滴的闺贵，明明身具名家慧眼，却舍了满桌宝物不要，专赌一着暗子，不觉失笑：“妹子，看不出你还是个赌徒啊！坤一掷，忒也豪气，真个是艺高胆大。”

沈素云也被逗颊酡红，轻缩颈，俏皮吐舌：“我自小便是小赌鬼啊！我阿兄带我来鬼子镇寻宝，我专挑看起来最旧最的下手，要是押对了宝，那才叫一本万利呢。那时我才六岁，我阿兄可从没教过我这些道理。”

这话从镇东将军夫的里说出，委实太过匪夷所思。

偏生她又生得娇俏可，吻神态均是文静秀美，教养良好；说有多不相称，便有多么不衬。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十分怪异，蓦地不约而同捧腹弯腰，放怀笑作一团。

慕容柔既说了申酉之用膳，三虽不敢耽误时辰，回到驿馆时也将近黄昏。一路上符赤锦与沈素云并喁喁，状甚亲密；耿照则不远不近跟在后，不致打扰她姐妹俩谈心，一旦变生肘腋，亦能及时护持，小心戒备之余，暗自又转心思。

“妹子，”进门之前，符赤锦停下脚步，握着她的手肃然道：“姐姐与你说的心事，断不能对说。连将军大亦不可说。”

沈素云神凝重，点轻道：“我理会得，姐姐不用担心。但你我既结成异姓姐妹，我……我想为姐姐分忧。将军大英睿如镜、清澄如水，眼底颗粒难容，他若知晓个中因由，必有明断--”

符赤锦一按她的手背，严肃摇。

“你夫君不比我夫君。”她轻声道：“指挥万军，将军纵横疆场无能敌，但若变故生于一榻之外，万千兵马都不在身畔，试问谁堪救？单论武功，那厮当世罕有敌手，冒冒然打惊蛇，只怕对将军不利。”

一听“对将军不利”，沈素云旋即沉默，片刻才道：“我早知他不是好。只是我一介，不宜预闻夫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