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卷 换巢鸾凤 第百卅一章 翻羽难去，丹心作灰

，真他妈的！上回天劫，我还引雷坏了一帮混蛋的好事，他们才叫冤哪！哈哈哈哈……”

“是吗？你好缺德啊，哈哈哈哈……”

只有他和阿旮知道，“无敌”的代价就是招来天劫──到了世间无堪为对手时，老天便来做你的对手。即使超越三界五行、六欲七，终究是斗不过天的。

这不过是天地持衡，道法自然罢了。

他一直希望阿旮罢手，不要走上异的武道，无奈从镇东将军府打到白玉京、从抗击异族打到央土大战，在每个希望灭绝的当，都赖有阿旮那浑无止尽的惊突打通关隘，领着众看见希望，从断垣残壁中重建家园──白马王朝是阿旮用命换来的，无论别知不知道。而他们俩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为那一天做准备，虽然谁也没说出。

在白城山接获噩耗时，他明白分别的时刻终于来临，却料不到是这般天隔一方的景况，没能在阿旮身边，陪着他走完生的最后一段。还有那句欠他的，放在心里许久许久的“对不住”。

独孤容主政多时，早已是国家的实质主，阿旮的猝逝于政令推行，影响可说微乎其微。老在谪居之地静待昔政敌的肃清报复，等来的却是新皇帝不曾间断的试探与示好，若非他知道阿旮真正的死因，几乎也要怀疑是独孤容害死了他的兄长。

而霎眼间，竟连独孤容也不在了，他忽生出一寂寥之感。

白马王朝的天下，已大到非是朝堂上区区几名权臣所能把持，陶元峥引的四郡集团在文官体系内生根抽芽、成长茁壮，陶五倚之排除勋旧，于立国之初的权力角逐发挥莫大作用。枪虽不比笔锋犀利，但舞文弄墨之也非全无弱点，同斗兽棋一样，一物降一物；他们惧怕的，是钱。

意识到此一缺陷的陶元峥，于执政后期着手抑制当初极力提拔的老乡，可惜为时已晚。平望益活络的银钱流向，加速了文官集团的分割重组，孝明帝的各项内外措施亦须强大的经济力为后盾，权力在不知不觉间，落以央土任家为首的乘羡派之手。

──“乘羡”者，逐利耳。

与其说乘羡派的手段温和，倒不如说这个“和”字才是它们的本质──商追逐的是利益，针锋相对或能激发若火花，长远来看，却有百害而无一利。

而这场游戏，比的也只是谁更腐败而已。功臣虽腐败，其腐败之快之却不如文官，所以文官赶走了功臣，得以窃占朝廷；而商富贾对于腐败的体悟犹在文官之上，最终文官亦非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