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量。所谓‘天不生圣，万古如长夜’便是如此……”

青妃不明所以，只轻哼了一声，似乎不是非常认同。

叶行远心中更是笃定，侃侃而谈道：“然则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圣之泽，也必然有其期限，三千年，毕竟太久了。

圣传道，乃是期望后起之自强不息，更新圣道，以求于无穷。可惜这三千年中，锐意创新者少，故步自封者多。只知死守圣规矩，不知时移世易之道，直至今，终于不合时宜之至……”

叶行远这番话离经叛道，要是让任何一个士听见，只怕都要吓傻了他。

青妃却似笑非笑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合时宜之处？”

叶行远屈指计算道：“刻板僵硬处实多，就比如公主最恨的男尊卑，便是其一。圣之世，地广而稀，重种族繁衍。子孕事不得受累，故而男主外，主内，成其当世之法。

然而随着世道昌隆，神通推演，子亦有才智绝伦之士，可行圣之道。一众老冬烘却不明其理，只报着圣遗法，甚至因其龌龊阴暗心思与独占欲，不让子抛露面。乃至有‘男七岁不同席’、‘授受不亲’之论。

最后发展到‘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实是愚不可及。子若能参与科举，若能领兵打仗，必能有其一片新天地也。例如公主，甚或可成一代雄主。”

青妃瞠目结舌，叶行远这番话几乎说到了她心坎里。她自幼读书，聪明智慧远胜兄弟，有一个道理却始终不明白，就是为什么不能当官当皇帝。

她悄悄问母后，吓得她老家面色惨白，叮嘱她决不可再有这般妄想，只说这是圣所教，却说不出道理。

后来青妃亦曾问过饱学老儒，所有或惊或怒，但却没有一个能说出所以然。时间一久，青妃自己心中虽然还不愤，但终于没了坚持，自自弃之下，才愿意主动和亲，只为彰显自身作为子的价值。

在塞外腥膻蛮营帐之中，有空的时候青妃也会细细思索。若是她身为男子，根本不需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完全可以自领一军，转战南北，轰轰烈烈，何至于要以色事？

三千年来，男尊卑，这已经成了固有的观念，青妃也无力反抗。因为这是圣所教，所以所有都不怀疑，甚至引发出许多圣本来未有的意思。

如今听叶行远的言论，竟然是说这些注释都是话？

这未免也太大胆！青妃心内暗暗震骇，她乃是聪明绝顶之，管中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