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叹弗如。如此手段，如此心志，我又如何拉得下脸来，说自己舍不得心子？！

烟儿给他作身布施时我陪伴着她，同时我给他服务一次，大抵之能这样了。

“六师叔，我看这上面写着，他有一个妻子叫宁桐，有她什么资料吗？”

六师叔不禁莞尔：“还真有她的记录！宁桐很有可能是他的软肋。她父亲宁思归，父之间有不伦苟且，被他当成了要胁的把柄，这才嫁给他——你看看。”

他抽出一页纸给我：宁思归，东都士，研考据之学，所著《东都遗事考》《光云廷议录》《平婚制考》三书，曾震动新宋学界。其论据之详实，考辨之微，令国子监诸儒叹服，一年半前尚为太学讲筵之座上宾。

宁桐为宁思归之妻与蓝颜所出，齐长风在得知父有伦之事后，以此为要胁，得娶宁。自宁氏桐下嫁齐长风后，夫不谐。齐氏一怒之下，竟将宁家隐秘公诸于世，使一代大儒蒙伦之讥，声名扫地，宁思归遂辞别京都，隐遁山林，昔门生故旧亦渐相疏远。

齐长风复以宁父安危相胁，宁桐就范。桐无奈，只得认命归心。

看到这里，我忽觉心一阵刺痛——倘若他念蕾与风炜亦或是别的蓝颜珠胎暗结，诞下个雕玉琢的漂亮儿，我自襁褓中咿呀学语，至及笄之年亭亭玉立，灯前课字、病榻调羹，即便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也决然下不了手。这宁桐能嫁给齐长风为妻，又和她父亲有染，必定不是什么好。

在新宋，很多父都非血亲关系，文坛中就有不少儿写给父亲的香艳诗，被文墨客奉为千古绝唱，流传至今。

如丁娥的《浣溪纱·侍父》：“画眉笔落砚池边，为整衣冠近膝前。最是梳初罢后，菱花镜里看双颜。”，还有秋月容《鹧鸪天·及笄》：“自幼承欢在父旁，及笄反觉意惶惶。妆成不敢抬见，恐被猜中心事长”，都是很多闺阁少背着母亲抄给父亲表达慕的常见之诗。

当然，若是被母亲发现儿抄的是郭见的《七绝·承恩》，“罗帷初解侍严亲，檀噙香玉露津。儿学莺雏反哺意，朱唇轻含亢龙身。”那夜里就直接母同侍一夫了。

苗苗和双生跟我学诗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双生抄了好几首《山花子·参商契》这样的艳词：素袜才褪跪父前，教吹凤箫启唇寒。

“儿喉要比娘喉软”，语未休，已吞半。

琼浆甜，更漏残，蚌雄蛙腿儿颤。

最是销魂移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