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了大脚的耳边：“听说河北儿有个大夫，治那个一门灵儿，你还不去看看。”

大脚却无动于衷，只是低着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一会儿，叹了气：“治啥呀，没用。我也不想了。”

巧姨却比她还急：“别呀，死马当作活马医呗，也不能就这样完了啊，再说了，你不总想再添一个么，”

说着，也叹了气，“看庆儿自己个孤孤单单的，多业障。”

大脚再不说话，垂得更低，身子也萎缩了下去，像一丛被晒蔫了的，全没了平里活灵活现的样儿。

看大脚黯然的样子，巧婶的心针扎了似的疼了一下，长长的叹了气：“唉，看这子过得，让凄惶，还不如我呢。”

说完，连带着想起了自己，眼眶里竟有些湿哒哒的难受。

要说巧姨和大脚的，可不是-天两天了，就像死了的巧儿爹和大脚的男长贵一样，那是发小的。巧姨比大脚早上几年嫁到了杨家洼，结了婚便分家单过，转年便生了大巧儿。那时候长贵还是个光棍儿，和巧儿爹又好得恨不得穿-条裤子，天天的往他家里来，哥俩没事就喝上几盅，有时候喝到高兴之处长贵便嚷嚷着让嫂子给自己也张罗个媳儿，本是个说笑，巧姨却上了心，想起了娘家村里要好的姐妹大脚。那时的大脚还不叫大脚，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秀枝。

黑下里公母俩做完了那事儿，巧姨对巧儿爹说了自己的主意，巧儿爹也不住的点。巧儿爹见过秀枝那闺，模样和巧儿娘-样，白白净净地俊得邪乎。

不光模样俊子也好，不像巧儿娘似地那么泼辣，却大大方方的还透着温柔，配长贵那是富富裕裕。

转天起来，巧儿爹便催巧儿娘回娘家，那着急地样儿倒像是给自己讨小。

巧儿娘回娘家找到了秀枝提了这事儿，秀枝平里大方却也羞红了脸，憋在那里就是不说个话，巧儿娘二话不说就把她拽回了杨家洼，又让巧儿爹喊长贵往家来。

长贵子憨，除了和巧儿爹话多-些，见了村里就像个闷葫芦，更别说是生。打-进门，-眼就相中了秀枝，却只会嘿嘿地傻笑，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气得巧儿娘悄摸儿地踹了他好几脚。

秀枝对长贵开始并不太可心，架不住巧儿娘那张巧嘴，慢慢的地便觉得长贵憨得也有些可。身板也好，下地活驾船捕鱼都是没得说，是个过子的爷们，-来二去地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