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之路】（1）

医生对以爷爷的身体状况能活到如此年龄表示惊讶。最后他当着母亲等一众亲戚的面表示“其他没啥大问题，就是如果老家肺部况好一点，能至少再安享五六年。”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工作的医生护士们都见惯了生离死别，他们就像编制好的程序般，淡然利索地代处理着所谓的一切。

这一瞬间，脑子里不自觉地映出曾经的种种。再回过来时，母亲已走到玄关处，正一手扶着墙半弯着腰换鞋。只留给我一个婀娜的曲线和动的侧影。

待她穿上去年我送的那双黑色半高跟短靴，我才亦步亦趋的紧走过去把鞋换上。下楼时，她走在前面，我跟在落后半步左右的位置，就像真的走不快似的，小心翼翼的走着。

从出门，到进电梯，再到出了单元门同，一路上母亲没有说一句话，我当然也保持着沉默。空气中只有衣服布料的摩擦沙沙声和鞋跟叩地的哒哒声，只是身体机械的迈着腿向前走着。直到到了车位旁，随着白色雅阁响起短促的两声开锁音，这静默的氛围似乎才被打。

“咋不吭声？跟个闷瓶一样。”母亲拉开车门并没有急着钻

进去，而是看着站在车一侧的我，脸上的表颇为松弛，眉宇间舒展着，有些微微审视的味道。“哦。”别无他法，我只能以此做为回应。“哦哦，哦啥哦，看你以后还听不听妈的话。”说完她轻哼一声，身体轻盈的钻进了车内。听着母亲略略缓和故作揶揄的话，我心一松，也拉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

白色雅阁在母亲娴1的作下驶出小区，她的驾驶技术打了们对司机的偏颇刻板印象，相比于我这种才拿驾照没多长时间新手菜鸟，能称得上是技术高超的老师傅。记得母亲拿驾照时，过程中几乎没卡过，不管是笔试还是实，一次过。连当时的驾校教练都怀疑她是不是早已有了数年车龄的老司机。

阳光穿过车玻璃打车内，一片暖气洋洋。母亲戴着墨镜一丝不苟地掌着方向盘，全贯注的注视着前方。安全带斜着划过她的身前，在略显蓬松的风衣遮盖下，依旧掩饰不住那浮凸起伏曼妙，肥硕1感的丰绷起了风衣的廓。也许是上午正盛，太阳有些毒辣，再加上车载空调不断散发的热气，使我浑身闷着燥热，呼吸都变得粗重有力，仿佛在憋着一泡积累许久的屎一般。

2012年6月，经过数月艰苦卓绝奋斗的高三学生终于迎来了生中最重要的第一个坎儿——高考。作为现今社会中相对公平程度最高的全国事件，每年的高考都是一个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