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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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看了她一眼，眼便放到了围墙外。

谢冷雨只是握着夏月的手进门，也不回说了句：“嘴别那么碎。”

“切。”吸了烟。

进门前，她的黑色凉鞋踢了他房门一脚。“做的时候小声点。别他妈又吵我睡觉！”

他砰地一下关上门。

夏月偏看向他。“她刚刚叫你什么？”

“她嘴烂，你别管她。”他把拐杖一扔，无所谓地身子摔进沙发里，随即拿起茶几上的易拉罐啤酒往肚里灌。

以前谢冷雨沙发周围没有七八糟的酒瓶和烟垛。夏月想完这句话，她接着又想到了下一句：以前谢冷雨绝不住这种甚至叫卑贱的贫窟。

他不同这种打道，他被宠坏了。他恃宠而骄、审美挑剔、雍容华贵。他是贵重品，是俗货，是自由坦诚的野狗。

她看地上那些与他违和的现在。

他看她一直看那些酒和烟，放下酒，声音压低。“有点。等会儿我叫她扫一下。”

“谁？”

“刚刚。”他看向隔壁。“她叫夏茵。挺巧，跟你一个姓。”

她无意识看向窗外，看见一根米色吊衣绳上一条士丁字裤在飘来的雨里晃，露骨地投出的欲望和热。

她问：“她经常给你打扫？”

“她收拾，我偶尔送酒还她。”

夏月看着沙发空出的位置有明显的凹陷，比他的范围更小。

她嗅到了酒味。

一段沉默后，她问：“你过她？”

谢冷雨刚喉的一酒被她呛住，咳出两声，他真难相信这话是她说的。以前她是文艺，斯斯文文，嘴里是孔子庄子之乎者云。那会儿只要听他说半个粗字，眉毛立马皱得成条直线。可得肠子都被她揉碎。

现在她一身白裙，反差得别有韵味。他的心猛地发痒。

想说些话逗逗她。可刚一张嘴，他突然又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她脱得如此自然。一个能坦然面对的原因能是什么？简单：早经历过了，所以放得开了。

他的不舒服和呼吸一样浅浅细细地呼进呼出。

谢冷雨沉下脸，开始玩手机。“是个的我就要上？”

她也觉得她刚刚经抽了。“我随便问的。抱歉，你别介意。”

“我介意？”他笑了一声，把埋得很低。“你觉得我是什么那我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