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八）：夺嫡

但太傅与二皇子私甚密。

陆涟明白，如若不能重新择出亲信，后东宫和朝臣的通将不会那么便利通达。

吏部主事未着官服，来访时也是走密不通风的小路。

他是太子亲信。算来还与其能攀上关系——陆涟母妃与主事的表姐是旧识。

但主事虽品秩不高，但受倚重。除开他为通达聪慧，还有就是他从不掐尖好胜，做事低调。

他为和厚，又屡次主礼闱，结门生数众，在朝堂上也是广结脉。

陆涟刚拐进会事厅，就听见责骂声，扭一看是洗马在门前训。越郃蹲在地上，发丝还散着，簪子堪堪要掉出来了。文移撒了一地，还有的沾了墨痕。

“殿下。”洗马眯着个绿豆眼，见太子来了，立马把腰低下去问礼。撇见越郃无动于衷，嘬了牙花子，狠狠照着他肩来了一脚，“贱婢，见到爷不问好？”

陆涟没有为此闹剧放慢脚步，只是扫视了一眼再移回目光。

刚一进门，吏部主事就迎上前来。客套后直主题：“殿下，您可知春祭之事？今岁是满十之时，车辇必定大办持，前鲁元山在休沐宴上听闻他给礼部递了帖子自荐。”

陆灼问道：“不过陛下拟写一道诏书的功夫，之前不都是能推责就推责？主持大典，国库又亏空着，少漏的钱财还要自行补上。孤看鲁元山可不是能吃亏的。”

吏部主事于是继续补充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诸侯宗室都广造庙堂，大养僧侣，豪强借机侵占民田也是常有的事。”

“没有旨意，臣子岂敢逾权？事要是露出了尾，左不过推出个替死鬼冒死僭越罢了。”陆涟在心里冷笑，嘴角不自觉露出弧度，狐狸似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见其按兵不动，主事添了一把火：“臣还听闻，塞王在偏京的苑林可以与朝廷媲美了，诸侯王如此，大臣也都效法。用的借就是春祭，再大的事也抵不过它是不是。”

“二哥与户部、大农司走得那样近，左不过是让陛下接到省部直递省兵田的奏呈。反正越过了府衙，再以一个担心安全为由让皇上不与奏准。”陆涟又问。

“鲁元山仰庇地官，平素少自检，臣以为他非是主事者。就如殿下所言，出之事怎得也落不到他上，鲁尚书之举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不失为题之作。”

她点同意，毕竟其背后作为并非国法，但是想要参到二皇子上哪里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