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腥事儿 （八）

二笑闹一阵，坐在净桶上溺尽晨尿，嫂嫂先穿好衣物，出门唤了小二送上热水洗漱。

二打理完，来到前堂用饭，堂内众都是昨晚见识过厉害的，见她二前来，无不低下来，竟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本来用过饭，她二便要离去，便省却了之后这一番是非，孰知世事难料，那小姑子一番话却惹出好一番事来。

小姑子随意点了几道小菜，道：嫂嫂，我听说这店虽小，但羊却是颇为美味，不若试试。

那嫂嫂道：也好，依你便是，叫我说还是早些用完好赶路。

小姑子笑道：我只点道冷盘，又不要他现做，须不费事的。便点了道羊羔冻。

那小二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大恐，不为别的，只因这道冷菜却是拿充的，小二晓得这两位是厉害角色，不敢自作主张，忙去寻王保儿商计。

王保儿痛不已，思量得半晌，无奈之下只得去到大厅，见了两个，做个揖，赔笑道：二位，小的是这客栈的掌柜，羊羔冻方才刚刚切完，不若换个别的菜吧。

那小姑子子粗疏些，方要随应下，这嫂嫂却使了个眼色，轻笑道：那桌不是刚刚上了一盘，好像便是这道菜哩，我看还没动过，拿过来不就好了吗。

王保儿心中大恨，只得赔着笑，跑去邻桌告个不是，将那盘菜取来给这二位。

那桌客昨晚亲眼见到这二位的厉害，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不停说道：拿去无妨，拿去无妨。却是不敢稍稍抬一下。

那嫂嫂随意夹起一片切膏，轻启朱唇，放中细细咀嚼片刻，王保儿见她眼中波光流转，也不知她打得什幺注意，心中只是忐忑，须臾，听这轻笑道：好味道哩，妹子也来尝尝。

那小姑子也挑了块尝了，才嚼了两，心中已然明了，瞥眼看了王保儿一眼，笑道：竟是上等的不羡羊，掌柜的好手段。

这不羡羊的说法却要说到唐僖宗年间，其时各地战不堪，叛军四起，有那混世魔王黄巢，此生残忍，麾下马俱是以为食，走一路便将沿途百姓掳走，据旧唐书载：贼围陈郡三百，关东仍岁无耕，饿倚墙壁间，贼俘而食，杀数千。贼有舂磨砦，为巨碓数百，生纳于臼碎之，合骨而食，其流毒若是。

那黄巢将待宰的百姓称作两脚羊，其中尤以之为最上，称作不羡羊。

王保儿听得不羡羊这三字，心中一惊，晓